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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11 2
1951年初春,海南岛上的那些清晨并不平静。不是天气,也不是民心,而是岛上政务的故事。风吹过椰林,带着土地上的消息传播得极快。谁也没想到,38年里,海南有那么多名字曾经鲜活,后来却依稀模糊,仿佛沧海桑田一场。这种变迁,有遗憾,有必然,也有偶然。就在1951年4月,广东的印章重重落在了一堆纸上——海南行政公署,正式成立,成了岛上最高的话事机构。这个名头,清清爽爽,不带一丝废话。
其实更早些时候,名字是另一种说法。海南军政委员会、海南区革命委员会,喊得那么响,似乎一喊山雨欲来。可它们只在报纸和口号里热闹了一阵。官方记录很冷静,1951年按广东省专批,把“海南行政公署”做了终极定论。这个名字,实在简单,透露出那种只讲实事、不爱虚饰的气质。管理地盘,公署是老办法,用来安顿新生政权、理顺杂乱关系。说起来,海南自“解放”入微,东北边的海口很快升为地级市,这份荣光不是每座海岛城市都有。昌江、感恩也嫌太小,被合并叫了昌感县——合成一个,省事也省力。
潮水退去后才知道哪些坚硬的轮廓没消失。1951年海南的行政区划很明白,一市十六县,总共十七块,分布在岛上的南北东西。那些县名,似乎有人喊一口气能背下来:海口、琼山、文昌、琼东、乐会、万宁、陵水、崖县、乐东、昌感、儋、临高、澄迈、定安、新民、白沙、保亭。地图上密密麻麻,像棋盘一样排着。可是现在回头看,这一串名字里,有些已被时代悄悄抹去,没人刻意纪念。比如那五个彻底没了的县名——昌感、新民、琼东、乐会、崖县,确实,和现在的地图对不上号了。
海南划到广东下面时,人看政令不过是现实里的演绎。文件批下来,新名字、旧名字交替挤占新闻版面。很多老人说起以前,嘴里琼山还是琼山,感恩也还是感恩。只是批文下来后,新挂的牌子硬邦邦地写在办公楼上。很多年轻人对这些变化毫无感觉,他们看到三亚、市区、屯昌,一切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可是在1951年,海南人还生活在一张张新印的地理手册下,刚更新的族谱里常添新条目。那些消失的名字,其实不算多,和大陆那些县的变更相比,不算剧烈。只是南岛这样一块地方,变化总显得更刺眼些。
数据能让人看清楚,不过也未必。根据新华社的数据,1951年全岛人口约380万。市县更名、调区的影响,一般百姓也就看个热闹。地级市海口,由原来的专区一跃升格,成为中心。合并的昌感县,在文件里“完整消失”,但实际上感恩人的乡音和昌江的集市纠葛,好一阵子还搬不清楚。新民县呢?其实是“撞名”给逼得走的,后来才叫屯昌。说白了,就是规矩跟现实死磕,谁让辽宁也有个新民呢?你们海南还得让步。这种行政命名的游戏,有时不关地理、只关条文。
琼东、乐会,早在1914年就是独立名号。1958年,这对“兄弟”又和万宁被拉在一起,新起个名字,叫琼海县。大合同里,旧名立即作古。这些名字里唯一有争议的是崖县。1912年,崖州去掉州官的胳膊,只剩“崖县”。历史上,崖州在南部自成一格。可1984年撤县设市,便成三亚,这才是后来的旅游胜地。有人说崖县才显得古朴;也有人觉得三亚更洋气。互不服气,这是无解。
不过说到完全消失的行政区名,小城的人情味,每当和外地县合并时都会激起一阵波澜。昌江县、感恩县合成昌感县,这合并背后的故事,应该没人愿意重提。后来白沙县、东方县再整合,昌感县的名头,像多余的东西一样被人剔除。政策文件只需盖章,百姓的生活却不见得是合成一锅粥。要说夹杂在这些变迁之间的小事,倒是没法子归纳整齐。
其实行政区划一直在磨合边界,非常难。广东带着海南,就是怕这些边远区域“跑偏”。可又是广东,又叫海南区,管理起来个别部门时常打架,干部调动一阵混乱。海南人在省里总觉得是外地人,广东人下来考察,又说岛上风俗太野。资料显示,1950年代初,广东多位官员轮流调到海南,平均一年不到就得换人。某种程度上,这不算失败。
海南的演变,人们记住的是那些写满生僻字的地名。比如白沙、临高,至今仍旧守着百年前的叫法。文昌、万宁这类大县,气派仿佛稳如泰山。新民改名屯昌,名字换了,人的生活方式倒没怎么大变。要说这几年海南发展的新速度,1988年单列建省,行政混乱一夜间理顺,多少有广东经验在前面扑路押阵。可最显眼的是,这些年新旧地名推陈出新,岛上人才大流动,整个海南变得非常有活力。
其实对比老地图与现在的数据变化,有时候凑合着看还行。像2022年全省数据显示,海南省下辖19个市县,18个在本岛。变化里最大的,不外乎就是县一级撤消、合并、扩大。五个名字彻底消失了,不过你说海南人多难过,好像也没有。因为老县的人散到新行政体系里去了嘛。反倒是外地来的人对这些旧名很有兴趣,觉得有点历史韵味。
当然了,行政区的变化有时候本身就很难有什么高大上的理由。岛上的江河依旧在那里,县府城门修了又拆、拆了又修,民众最关心的还是农贸市场里的菜价涨跌。文件是一个版本,民间是一个世界。本地老人带娃在老街巷里说旧县名,年轻人的微信定位已经是新名字了。这种新旧夹杂的现实,反倒比什么行政史都让人对这块岛屿的归属多了点认同感。
其实有没有必要怀念消失的县名?这问题谁也说不清。有人觉得历史总得铭记,旧地名变了,心里还是有点失落。也有人说折腾来折腾去全是白忙一场。政策推动历史向前,三亚这个牌子挂出来后,没人再提崖县,除了历史爱好者。官方数据也好,地图边角的小注脚也罢,终归只是这片岛屿过去与现在的一个符号。
这件事,终究是过去了。海南的名字换新套旧,人生也在混沌与明确的交界上反复试探。1951年的海南岛那个春天,市县名分清楚了,这岛上的故事却变得更随意。至于未来还会不会有人把这些旧名再提起来,倒也不用再想得太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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