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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07 0
除夕的饺子馅是天不亮就剁好的。
猪肉是前两天托老邻居从乡下捎的黑毛猪,三分肥七分瘦,配上新割的韭菜,再卧上两个土鸡蛋,只用最简单的盐和生抽调味,那股子鲜味儿就跟长了腿似的,直往鼻子里钻。
我叫林岚,今年四十八,这是我和老宋过的第十三个年头。
老宋,宋建军,我丈夫,今年五十二。
我们是半路夫妻。
所以这个年,过得总比别人家多一层小心翼翼。
“岚子,歇会儿吧,”老宋端着一杯热茶从客厅走进来,放到我手边的灶台上,“从早上五点就没停过,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我没回头,手上飞快地擀着饺子皮,听着那“砰砰”的声响,心里才觉得踏实。
“马上就好。嘉嘉他们快到了吧?路况怎么样?”
嘉嘉,宋嘉,老宋的女儿,我的继女。
她今年二十六,带着五岁的儿子乐乐,每年除夕的这顿午饭,雷打不动要回来吃。
“刚打过电话,已经下高架了,最多二十分钟。”老宋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我“嗯”了一声,手里的动作慢了半拍。
二十分钟。
够我把这点饺子皮擀完,再把凉菜的汁儿调好。
时间,总是被我这样以“做完一件事”为单位,切割得明明白白。好像这样,就能冲淡那点子马上要见面的尴尬。
我和宋嘉的关系,很微妙。
说不好吧,她见我,会客客气气地叫一声“林阿姨”。
说好吧,那声“林阿姨”叫了十三年,就像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一条河,不深,但谁也懒得费力气跨过去。
她不跨,我也不想。
我嫁给老宋的时候,宋嘉已经上初中了,正是半大不小的年纪。她妈,也就是老宋的前妻,病故的。
一个刚失去母亲的女孩,面对一个突然闯入她生活的“新妈妈”,那种戒备和疏离,是写在脸上的。
我懂。
所以我从不强求。
我只是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顺带着,也做好一个“阿姨”该做的。
给她洗衣服,做她爱吃的糖醋排骨,她开家长会,老宋出差,也是我去。
老师当着全班家长的面夸她作文写得好,我比谁都高兴,回家给她包了个两百块的红包。
她接过去,说了声“谢谢林阿姨”,然后就回了自己房间。
没有多余的表情。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大概永远就是“林阿姨”的距离了。
也好。人活一辈子,哪能事事顺心。
老宋对我好,这就够了。
“饺子我来下,”老宋卷起袖子,“你去把那个红包拿出来,我看看包了多少。”
我擦擦手,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实的红封。
“早准备好了。”
老宋接过去,捏了捏,眉头微微一皱:“是不是太少了?”
“一千。乐乐还小,意思一下就行了。”我说的是实话。
“一千……”老宋咂摸着嘴,“嘉嘉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她那个工作,也挣不了几个钱。要不,再加点?”
我的心,像被针尖轻轻扎了一下。
不疼,但很清晰。
“行啊,”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那你去取点现金,我这里没多少了。”
老宋面露难色:“这大过年的,银行都关门了……”
我心里冷笑一声。
说得倒轻巧。
每年都是这样。临到头了,他总觉得我给少了,可他自己,却从来没提前准备过。
好像这个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在惦记着这些迎来送往的人情世故。
而他,只需要在最后关头,扮演那个“想得周到”的好父亲。
“那就一千吧,”我从他手里拿回红包,塞回口袋里,“不少了。去年也是这个数,嘉嘉没说什么。”
老宋叹了口气,没再坚持。
他知道我的脾气。平时什么都好说,但在这种事情上,我不想惯着他这种“临时起意”的慷慨。
门铃响了。
我和老宋对视一眼,他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立刻堆起笑,小跑着去开门。
“哎哟,我的大外孙来啦!”
门外,是宋嘉和乐乐。
宋嘉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羽绒服,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显得有些憔悴。
她瘦,一直都很瘦,好像风一吹就能倒。
乐乐倒是穿得像个小炮弹,红色的棉袄,虎头虎脑的。
“外公!”乐乐奶声奶气地喊。
“哎!”老宋一把将孩子抱起来,颠了颠,“又重了啊!”
宋嘉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水果篮和一个牛奶礼盒,看着我,扯了扯嘴角。
“林阿姨,新年好。”
“哎,新年好。快进来,外面冷。”我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转身往厨房走。
我不想看他们父女孙三代其乐融融的场面。
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一个无论如何也挤不进他们血脉圈子的,局外人。
身后传来他们的说笑声。
老宋在问乐乐幼儿园的趣事,乐乐在炫耀他新得的奥特曼卡片。
宋嘉的声音很轻,偶尔插一两句,带着点敷衍的笑意。
我把水果放进冰箱,牛奶放在墙角。
都是些最普通不过的牌子,超市里常年打折的那种。
我不是嫌弃。
只是觉得,她或许,真的过得不太好。
她前夫,我见过两面,油头粉面的一个男人,不像个能踏实过日子的人。
果然,乐乐不到三岁,两人就离了。
宋嘉净身出户,带着孩子。
老宋当时气得要去揍那个男人,被我拦住了。
我说,你去揍他一顿,能解决问题吗?嘉嘉的日子能好过吗?还不是得靠她自己站起来。
老宋心疼女儿,每个月都想给她打钱。
宋嘉有骨气,一次都没要。
她说,爸,你别管我,我饿不死。你把林阿姨照顾好就行了。
这话,是老宋后来转述给我的。
我听了,心里五味杂陈。
说不清是感动,还是更深的隔阂。
她把我推给了老宋,也把自己,彻底推出了这个“家”的责任圈。
我们之间,只剩下每年除夕这顿午饭的交情。
“林阿姨,我来帮忙吧。”
宋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厨房门口。
“不用不用,马上就开饭了,你去看电视吧,陪陪你爸。”我摆摆手。
她没动,就那么倚在门框上看着我。
“您每年都做这么多菜,辛苦了。”
“不辛苦,过年嘛。”我低头调着凉菜汁,麻油的香味飘起来。
“我爸他……没给您添麻烦吧?”她忽然问。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
她的眼神很复杂,像是试探,又像是某种确认。
“挺好的,你爸这人,你还不知道?就是个老小孩。”我笑了笑。
她也跟着笑了,但那笑意没到眼底。
“那就好。”
她说完,转身回了客厅。
厨房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忽然觉得有点累。
不是身体上的,是心累。
这十几年的相处,就像在演一出默契的哑剧。
大家都在扮演自己的角色,说着该说的台词,做着该做的事。
谁也不肯多走一步,打破这脆弱的平衡。
饭菜上桌。
四喜丸子,红烧鱼,糖醋排骨,白灼虾……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都是老宋和宋嘉爱吃的。
我的口味?
没人问过。
我也习惯了。
“来,乐乐,吃个大虾。”我夹起一只虾,想放进乐乐碗里。
乐乐看了看他妈妈。
宋嘉没说话。
乐乐就把碗往后缩了缩。
“谢谢奶奶,妈妈说,不能让别人给我剥虾。”
一声“奶奶”,叫得我心头一热。
可后面那句话,又像一盆冷水浇下来。
宋嘉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她碰了碰乐乐的胳膊:“乐乐,怎么说话呢?”
然后她看向我,解释道:“林阿姨,您别介意,我就是想让他自己学着独立点。”
我能说什么?
我只能笑着说:“没事没事,嘉嘉你教育得对,男孩子是该独立。”
心里却堵得慌。
什么独立。
不过是“别人”这两个字,听着刺耳罢了。
我,终究是“别人”。
老宋出来打圆场:“来来来,吃饭吃饭,菜都要凉了。嘉嘉,尝尝你林阿姨做的这个排骨,还是不是当年的味道。”
一顿饭,吃得沉默又热闹。
热闹是老宋和乐乐的,沉默是我和宋嘉的。
我们俩,像两个隔着玻璃罩子的人,能看见彼此,却听不见心里的声音。
饭后,老宋陪着乐乐在客厅玩积木。
宋嘉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手指却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划着,像是在跟什么人聊天。
我收拾完厨房出来,觉得是时候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准备好的红包,走到乐乐面前。
“乐乐,来,奶奶给你的压岁钱,祝我们乐乐新的一年,快高长大,聪明伶俐。”
乐乐仰起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又看了看他妈妈。
宋嘉放下了手机。
“林阿姨,您太客气了,孩子还小,不用给这么多的。”她嘴上说着,却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应该的,大过年的,图个吉利。”我把红包塞到乐乐手里,“拿着吧。”
乐乐捏着那个厚厚的红包,咧开嘴笑了。
“谢谢奶奶!”
这一声,比刚才那声甜多了。
我心里那点不舒服,好像也被这一声“谢谢奶奶”给抚平了。
老宋在旁边看着,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看你,还说给少了,孩子多高兴。”他小声对我说。
我没理他。
又坐了一会儿,宋嘉站起身。
“爸,林阿姨,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乐乐下午还有个线上画画课。”
“这么快就走?”老宋一脸不舍,“再玩会儿呗。”
“不了,改天吧。”宋嘉的语气很坚决。
她总是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好像这个地方,多待一分钟都会让她不自在。
我起身去送他们。
走到门口,宋嘉忽然回过头,对我说:“林阿姨,您……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我点点头:“好。”
她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拉着乐乐的手,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她的身影。
我站在门口,站了很久。
老宋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
“行了,回吧。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事要忙。”
我没说话,转身回屋。
关上门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那种过年特有的,喧嚣过后的巨大空虚,一下子把我包裹起来。
我走到沙发边,想把他们坐过的靠垫拍一拍,整理好。
宋嘉刚才就坐在这个位置。
我拿起靠垫,准备放到一边。
手心,却触到了一个硬硬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我心里“咯噔”一下。
是手机吗?宋嘉把手机落下了?
我急忙把靠垫拿开。
下面压着的,不是手机。
是一张钱。
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五十块钱。
还是那种很旧的,绿色的版本。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五十块?
为什么是五十块?
是她不小心掉的?
不可能。
这张钱被压在靠垫最中间的位置,明显是被人刻意放在那里的。
是给我的?
我给了她儿子一千块的压岁
钱。
她在我家的沙发靠垫下,偷偷塞了五十块?
这是什么意思?
是瞧不起我?还是在讽刺我?
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和愤怒,瞬间冲上了我的头顶。
我的手都在发抖。
十三年了。
我自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把她当半个女儿看待,尽我所能地对她好。
可她呢?
她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用这五十块钱,来打我的脸?
“怎么了?”老宋看我脸色不对,走了过来。
我把那张钱,狠狠地摔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你看看!你看看你那个好女儿干的好事!”
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利。
老宋愣住了,他捡起那张钱,翻来覆去地看。
“这……这是什么意思?嘉嘉掉的?”
“掉的?”我冷笑,“你见过谁掉钱掉得这么有水平?正好压在靠垫底下?宋建军,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她什么意思?她是在告诉我,我给乐乐的一千块,她看不上?还是在提醒我,我这个后妈,在她眼里,就值五十块钱?”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委屈,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我。
这些年积攒的所有的小心翼翼,所有的故作大方,在这一刻,被这五十块钱,彻底击碎了。
“岚子,你别激动,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老宋慌了,他想过来抱我,被我一把推开。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我冲他吼道,“你女儿的心思,你比我清楚!她从来就没接纳过我!从来没有!”
“十三年了,宋建军!我给她当了十三年的免费保姆,换来了什么?就换来了这五十块钱的羞辱!”
“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我瘫坐在沙发上,放声大哭。
好像要把这十几年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老宋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他看着茶几上那张旧旧的五十块钱,眉头紧锁,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大概也想不通。
他那个一向有骨气的女儿,为什么会做出这么一件,既小家子气,又伤人自尊的事情。
客厅里,只剩下我的哭声和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传来的热闹声。
那热闹,显得格外讽刺。
家家户户都在团圆,都在欢声笑语。
而我的家,却因为这五十块钱,陷入了冰窖。
哭了不知道多久,我哭累了,也哭不动了。
我抹了把眼泪,声音沙哑地对老宋说:“你给她打电话,现在就打。”
“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就是想恶心我,那这个年,就到此为止。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
“离婚”两个字,我说得异常清晰。
老宋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岚子,你……你说什么胡话?为了这点小事,至于吗?”
“小事?”我指着那张五十块钱,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宋建军,这不是五十块钱的事,这是脸面,是人心!”
“我林岚这辈子,没求过大富大贵,就图个舒心,图个被人尊重。现在,你女儿把我的脸扔在地上踩,你还觉得是小事?”
“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这个家,就散了!”
我下了最后通牒。
我知道,我说得重了。
但那时候,我正在气头上,根本顾不了那么多。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长期被压抑的火山,终于找到了一个爆发的出口。
老宋看着我决绝的样子,知道这次,我是真的动了气。
他沉默了半晌,拿起手机,走到了阳台上。
我坐在沙发上,竖着耳朵听。
阳台的门关着,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他不停地来回踱步,身影被窗户上的雾气弄得有些模糊。
我的心,也像那扇起了雾的窗,一片迷茫。
我真的想离婚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不明不白,不冷不热的关系了。
我要一个答案。
一个能让我彻底死心,或者,能让我看到一丝光亮的答案。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老宋推开阳台门,走了回来。
他的脸色很奇怪。
不是愤怒,也不是尴尬,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悲伤和复杂。
他走到我面前,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机递给了我。
屏幕上,是他和宋嘉的微信聊天记录。
我接过来,从头看起。
老宋:嘉嘉,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家里了?
老宋:[图片](那张五十块钱的照片)
老-宋:你林阿姨在沙发上发现的。
屏幕那头的宋嘉,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复了。
然后,她发来了一大段文字。
那段文字很长,我看得一个字一个字,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宋嘉:爸,对不起,本来不想让你们发现的。
宋嘉:那不是掉的,是我……特意留给林阿姨的。
看到这里,我的火又“噌”地一下冒了上来。
还真是她留的!
她承认了!
我继续往下看。
宋嘉:爸,您别生气,也跟林阿姨解释一下,我没有别的意思。
宋嘉:您还记得吗?我妈走的那年,也是过年。
宋嘉:她那时候已经病得很重了,躺在床上,话都说不清楚。
宋嘉:年三十那天,她把我叫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摸出这张五十块钱,塞到我手里。
宋嘉:她说,这是她身上最后一点钱了,让我拿着,去买点糖吃,过年,要甜一点。
宋嘉:她说,这是压岁钱,也是压“祟”钱,能保我平平安安。
宋嘉:后来……她就走了。
宋嘉:这五十块钱,我一直收着。收了十几年。每年过年,我都会拿出来看看。对我来说,它不是钱,它是我妈留给我最后的念想,是我的护身符。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捶了一下。
我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我好像……预感到了什么。
宋嘉:乐乐出生后,我一个人带着他,很难。有好几次,我身上连一百块钱都拿不出来,想过要把这钱花了。但我最后还是没舍得。我觉得,这是我妈在天上保佑我们娘俩。
宋嘉:今天,我把这钱留给林阿姨。
宋嘉:我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更不是在羞辱她。
宋嘉:我只是……
宋嘉:我只是觉得,这个家,以后就要靠她了。
宋嘉:我把我的护身符给她,是希望她也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是希望我妈在天上,也能保佑她。
宋嘉:她对我好,我知道。这么多年,她不容易。
宋嘉:我嘴笨,不会说好听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亲近。
宋嘉:我总觉得,如果我跟她太亲了,就对不起我妈。
宋嘉:但今天看着她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看着她给乐乐红包时笑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我妈如果还在,应该也会希望我这么做。
宋-嘉:爸,您跟林阿姨说,我不是故意的。那声“妈”,我可能这辈子都叫不出口了。但是在我心里,从今天起,她就是我的亲人。
宋嘉:这张钱,就是证明。
……
看完最后一行字,我的眼泪,再一次决堤。
但这一次,不是委屈,不是愤怒。
而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酸楚和感动。
原来是这样。
原来,那不是五十块钱。
那是一个女儿,对母亲最沉重的思念。
那是一个继女,对我这个后妈,最笨拙,也最真诚的接纳。
我怎么能……我怎么能那么想她?
我把她想得那么不堪,用最恶毒的心思去揣测她。
我真是……太混蛋了。
我把手机还给老宋,趴在沙发上,哭得泣不成声。
老宋走过来,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这一次,我没有推开他。
“好了,好了,没事了,说开了就好了。”他叹了口气,“这孩子,从小就犟,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肯说。”
“她妈走得早,她心里苦啊。”
是啊。
她心里苦。
我又何尝不苦呢?
我们两个女人,因为同一个男人,被命运捆绑在一起。
我们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在彼此的世界边缘徘徊。
我们都害怕受伤,所以都竖起了满身的尖刺。
却忘了,有时候,最伤人的,恰恰是这些用来保护自己的尖刺。
我拿起茶几上那张五十块钱。
那张旧旧的,带着岁月褶皱的纸币,此刻在我手里,却重如千斤。
我仿佛能看到,一个病重的母亲,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这张钱塞到女儿手里。
我也仿佛能看到,一个敏感倔强的女孩,在无数个深夜里,握着这张钱,汲取着活下去的力量。
而今天,她把这份力量,这份念想,这份沉甸甸的爱,转交给了我。
她用她唯一的方式,向我敞开了心门。
而我,却差点亲手把这扇门,给关上了。
我擦干眼泪,从沙发上站起来。
“老宋,把你的手机给我。”
老宋把手机递给我。
我找到宋嘉的微信,按下了语音通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那边很安静,能听到她刻意压抑着的,轻轻的抽泣声。
“嘉嘉。”我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
“……林阿姨。”她的声音也带着浓浓的鼻音。
“钱,我收到了。”
我说。
“对不起……林阿姨,我……”她急着想解释。
“别说对不起,”我打断她,“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是我小心眼了,是我误会你了。”
“嘉嘉,谢谢你。”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然后,我听到了她压抑不住的哭声。
从一开始的小声抽泣,到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
那哭声里,有委屈,有释放,有这么多年的隐忍和不安。
我没有劝她。
我知道,她需要哭出来。
就像刚才的我一样。
我们都需要一场痛快的哭泣,来冲刷掉这些年,堵在我们心里的那些隔阂与尘埃。
等她哭声渐小,我才慢慢开口。
“嘉嘉,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当年,你爸跟我求婚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
“我怕。我怕我做不好一个后妈,怕你恨我,怕这个家因为我,变得更不完整。”
“是你爸,给了我一张照片。”
“是你和你妈妈的合影。照片上,你妈妈笑得很温柔,她看着你,满眼都是爱。”
“你爸跟我说,他说,你妈妈是个很善良,很温柔的女人。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健康快乐地长大。”
“他说,他一个人,给不了你完整的母爱。他希望我,能替你妈妈,继续爱你。”
“我看着那张照片,看着你妈妈的眼睛,我答应了。”
“我答应她,我会尽我所能地对你好。不求你叫我一声妈,只求你,能过得好。”
“嘉嘉,这么多年,我可能做得不够好,有很多地方,让你不舒服了。”
“但是,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把这里当成家。”
“一个……随时可以回来的,家。”
电话那头,宋嘉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
我能听见她一声声,哽咽着,叫着“嗯”。
“好了,不哭了。”我放缓了声音,“大过年的,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那五十块钱,阿姨先替你收着。”
“等你什么时候,觉得阿姨真的值得你托付了,再亲手交给我。”
“现在,它还是你的护身符。”
“你和你妈妈的,护身符。”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放下了。
老宋走过来,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
“岚子,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这么多年,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
“也谢谢你,愿意……理解嘉嘉。”
我靠在他怀里,看着窗外,一朵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猛地炸开。
真亮啊。
第二天,大年初一。
我和老宋起得很早。
我正在厨房准备早饭,门铃响了。
老宋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宋嘉和乐乐。
宋嘉的眼睛还有些红肿,但她的脸上,却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轻松的笑容。
“林阿姨,爸,新年好。”
她没提昨天的事,我也没提。
有些事,说开了,就该让它过去。
“乐乐,快叫人。”宋嘉推了推儿子。
乐乐看着我,忽然,用清脆响亮的声音喊道:
“奶奶,新年好!”
我愣住了。
然后,我笑了。
发自内心地笑了。
“哎!新年好!”
我走过去,蹲下身,摸了摸乐乐的头。
“奶奶给你们煮了汤圆,芝麻馅的,甜不甜?”
“甜!”
那天早上,我们一家四口,围坐在一起,吃了一顿最普通,也最温暖的汤圆。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桌子上,也洒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
暖洋洋的。
吃完早饭,宋嘉没有像往常一样急着走。
她陪着老宋看了一会儿电视,又帮我一起收拾了碗筷。
在厨房里,她忽然对我说:
“林阿姨,我……我想把我妈那张照片,拿一张给您。”
我手里的动作一顿。
“好啊。”我说。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相框,递给我。
相框里,是那张老宋曾经给我看过的照片。
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笑得岁月静好。
“她叫,李慧。”宋嘉看着照片,轻声说。
“嗯,”我点点头,“是个很美的名字。”
“她也很温柔。”
“我知道。”
我们俩就这么站着,看着照片,说了一会儿话。
说的,都是关于那个我从未见过,却又和我的生活息-息相关的女人。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们之间那条无形的河,好像……消失了。
或者说,我们俩,终于都鼓起勇气,携手渡过了那条河。
河的对岸,没有剑拔弩张,也没有虚情假意。
只有两个女人,对一个逝去亲人的共同怀念,和对未来生活的,共同期许。
后来,宋嘉来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
有时候是周末,她会带着乐乐过来,蹭一顿饭。
有时候是下班的路上,她会顺路给我捎点我爱吃的水果。
她依然叫我“林阿姨”。
但那声“林阿姨”,却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里面,多了温度,多了亲近。
我也没再想过,要她改口。
称呼,真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心里的那道坎,过去了。
那张五十块钱,我用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装了起来,放在了我的床头柜里。
我没有还给她。
因为我知道,她把它交给我,是一种托付。
而我收下它,是一种承诺。
我会替她,也替那个叫李慧的女人,守护好这个家。
守护好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转眼,又是一年。
又是除夕。
这一次,宋嘉没有等到中午才来。
她下午就带着乐乐过来了,还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
甚至,还给我买了一件新衣服。
是一件酒红色的羊绒衫,很衬我的肤色。
“林阿姨,您试试,看合不合身。”
我嘴上说着“又乱花钱”,心里却比蜜还甜。
我换上新衣服,在镜子前照了又照。
老宋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夸:“好看!真好看!我老婆子穿什么都好看!”
乐乐也拍着小手:“奶奶好看!像仙女!”
宋嘉站在一边,抿着嘴笑。
那笑容,干净又温暖,像冬日里的太阳。
晚上,我们一起包饺子。
我擀皮,老宋和宋嘉负责包,乐乐就在旁边,用面团捏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小动物。
厨房里,暖气开得很足,面粉的香气,和着我们的说笑声,溢满了整个屋子。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有些恍惚。
曾几何
时,我做梦都想拥有这样的场景。
一个有说有笑,热气腾腾的,真正的,家。
而现在,它实现了。
饺子出锅,春晚的钟声也快要敲响。
我们围坐在电视机前,一边吃着饺子,一边看着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
窗外,烟花齐放,照亮了整个夜空。
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拿出来一看,是宋嘉发来的微信。
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妈,新年快乐。”
我愣住了。
我把手机拿给老宋看。
老宋也愣住了。
我们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晶莹的泪光。
我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宋嘉。
她也正看着我,眼睛红红的,脸上却带着释然的微笑。
她没有说话,只是朝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笑了。
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十三年。
我等这声“妈”,等了整整十三年。
原来,幸福,真的会迟到。
但只要你相信,只要你坚持,它就一定,不会缺席。
窗外的烟花,还在不停地绽放。
一朵,又一朵。
像我们这个重组家庭,磕磕绊-绊,却又无比努力的生活。
终究,迎来了它最灿烂的,那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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