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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赶公猪给寡妇家的母猪配种,母猪没配上,我却配上了好姻缘

抖音热门 2025年10月09日 18:40 1 admin

我爹烟斗锅磕在门槛上,冲我喊:“二顺,动弹动弹!把咱家‘黑旋风’牵上,给村东头李家那寡妇的母猪配个种。”

那年赶公猪给寡妇家的母猪配种,母猪没配上,我却配上了好姻缘

我正蹲在院里喂鸡,闻言一个激灵,手里的玉米粒撒了一地。

“爹,又去?”

“废什么话!”我爹眼一瞪,“人家钱都送来了,你不去,猪自己会长腿跑过去?”

我心里一百个不情愿。

村东头的李家寡妇,叫李月娥,是个话题人物。

男人前年上山采石,让滚下来的石头砸了,当场就没了。留下她一个,带着个五岁的闺女,还有二亩薄田,日子过得紧巴巴。

人长得是真不赖,腰是腰,腿是腿,不像村里别的婆姨,生了娃就跟发面馒头似的。她不,身段跟地里那刚抽穗的玉米秆一样,又韧又挺。

可就是因为这样,闲话才多。

村里光棍汉子,半夜梦里都念着她的名字。有些不着调的,白天都敢往她家门口晃悠,嘴里说着荤话。

我怕的不是李月娥,我怕的是村里人那唾沫星子。

我,王二顺,二十二了,在村里也算个精神小伙。我爹娘正张罗着给我相亲,这节骨眼上,老往寡妇家跑,像话吗?

可我爹的话就是圣旨。

我们家的“黑旋风”,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种猪。体格壮,血统纯,配出来的崽儿,个个活蹦乱跳,好养活。靠着它,我家日子比旁人宽裕不少。

这活儿,我不干谁干?

我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瓢,走向猪圈。

“黑旋风”正哼哼唧唧地刨着食槽,见我来了,拿它那大鼻子拱我。

我没好气地拍了它一巴掌,“走,干活了,你个倒是有艳福。”

它听不懂,还以为我跟它闹着玩,更来劲了。

我拿绳子套住它的脖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从安乐窝里拽出来。

一人一猪,走在村里那坑坑洼洼的土路上。

太阳毒得很,晒得人头皮发麻。路边的野草都蔫了。

“黑旋风”倒是不怕热,四条小短腿倒腾得飞快,哼哧哼哧的,比我还兴奋。

我心里烦躁,拿手里的柳条抽了它一下。

“急什么急!投胎啊你!”

路过村口的大槐树,几个老娘们正在树荫下纳鞋底,看见我,眼神都变了。

张婶那张嘴最快,跟个破锣似的,“哟,二顺,又去李家啊?你家这公猪,可真是辛苦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谁听不出来?

我脸皮薄,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

“张婶,你家闲着没事,多关心关心你家鸡下了几个蛋吧。”

我硬邦邦地顶了一句,拉着“黑旋风”走得更快了。

身后传来她们压低了的笑声,像苍蝇一样,嗡嗡地往我耳朵里钻。

真他娘的。

到了李月娥家门口,院门虚掩着。

她家院子收拾得干净,不像别家,鸡屎鸭粪到处都是。墙角种着几株向日葵,开得正艳。

我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月娥嫂子,我来了!”

屋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帘一挑,李月娥走了出来。

她今天穿了件蓝色的确良褂子,洗得有点发白了,但很干净。头发在脑后挽了个髻,露出一段白净的脖颈。

汗水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一绺一绺地贴在脸上。

她看见我,先是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二顺来了,快进来,外面热。”

她的声音不大,但很好听,像山里清泉淌过石头。

我“嗯”了一声,拉着“黑旋风”进了院。

她家的母猪养在后院,已经急得在圈里直打转了。

“黑旋风”一闻到那味儿,立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拽着我往前冲。

我被它带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李月娥赶紧上来帮忙,她抓住绳子的另一头。

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

她的手心有层薄薄的茧子,有点糙,但是很暖和。

我心里咯噔一下,像被电着了似的,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脸又开始发烫。

李月娥好像没察觉,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猪身上。

“这,劲儿真大。”她一边说,一边用力拉着绳子。

我们俩合力,总算把“黑旋风”控制住,弄进了母猪圈。

接下来就是猪的事了。

我跟李月娥退到圈外,看着那两个大家伙。

场面有点……尴尬。

我一个大小伙子,跟个年轻寡妇,站在一起看猪配种。

这事儿放哪说,都透着一股子怪异。

我没话找话,指着圈里说:“嫂子,你看我家‘黑旋风’,精神吧?”

李月娥点点头,眼睛却没离开猪圈。

“是精神。就看你嫂子家这头,争不争气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期盼。

我知道,这窝猪崽儿对她来说,就是下半年的嚼谷,是她闺女的学费。

她不容易。

我看着她的侧脸,阳光下,能看见她脸颊上细细的绒毛。她的睫毛很长,一眨一眨的。

不知怎么的,我心里那些烦躁,忽然就散了。

我觉得,能帮她一把,被张婶她们说几句,也没什么。

“黑旋风”折腾了半天,总算完事了。

它从母猪身上下来,打了个响鼻,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李月娥脸上露出笑容,“看样子,是成了。”

我也松了口气。

“成了就好。那我先回去了,嫂子。”

“等等。”她叫住我,“喝口水再走,你看你这满头大汗的。”

她转身进了屋,很快端出来一碗凉白开。

碗是那种老式的粗瓷碗,碗边还有个小豁口。

水里好像放了点糖,甜丝丝的,一直甜到我心里。

我一口气喝完,把碗还给她。

“谢谢嫂子。”

“谢啥。”她接过碗,“这是配种的钱,你点点。”

她从兜里掏出一个用手绢包着的小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票子,有零有整。

我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爹都收了。”

“那是上次的。这次是这次的。”她很坚持,硬是把钱塞到我手里。

钱上还带着她的体温。

我捏着那几张票子,感觉沉甸甸的。

“嫂子,你一个人带个孩子,不容易。这钱……”

“一码归一码。”她打断我,“你家开门做生意,哪有不收钱的道理。快拿着,不然下次我可不好意思再找你了。”

话说到这份上,我再推辞就矫情了。

我只好把钱收下。

“那……我真走了。”

“嗯,路上慢点。”

我拉着“黑旋风”往外走,它好像有点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

我走到院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

李月娥还站在院子当中,看着我。

阳光照在她身上,给她镶了一道金边。

她冲我挥了挥手。

我也冲她挥了挥手。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有点快。

回去的路上,张婶她们已经不在大槐树下了。

我的心情却比来的时候好了很多。

手里攥着那几张票子,心里想着那碗糖水,还有她最后那个挥手。

我觉得,李月娥这人,挺好的。

不像村里人说的那样。

接下来的日子,我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老是惦记着村东头。

过了半个月,我爹又让我去。

“月娥家的母猪好像没配上,你再去一趟。”

我心里一喜,嘴上却说:“怎么会?‘黑旋-风’出马,还能有失手的时候?”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我高高兴兴地又拉着“黑旋风”上路了。

这次,路过大槐树,张婶她们又在。

“哟,二顺,又去啊?看来李家那块地,不好耕啊。”

这次我没生气,反而笑了。

“可不是嘛,地不好,就得多费点力气。总比有些人的嘴强,光会说,不会干。”

张婶被我噎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到了李月娥家,她正在院里洗衣服。

一个大木盆,堆满了衣服。她蹲在盆边,搓得起劲。

她闺女,妞妞,就在旁边玩泥巴。

看见我,李月娥停下手里的活,站了起来。

“二顺,你咋来了?”

“我爹说,你家猪好像没动静,让我再来一趟。”

她叹了口气,脸上有点愁容。

“是啊,我瞅着也是。这,真不让人省心。”

她擦了擦手,过来帮我拉猪。

我们又重复了一遍上次的流程。

完事后,她照例要给我水喝,给我钱。

水我喝了,钱我没要。

“嫂子,这次说啥也不能要了。上次没配上,是我家‘黑旋风’的问题,哪能再收你钱。”

她还要坚持,我把钱推了回去。

“你要是再给,我扭头就走,以后你家有事也别找我了。”

我把话说绝了,她才没再坚持。

“那……那你在这歇会儿,嫂子给你做点好吃的。”

“不用不用,我得回去了。”

我嘴上这么说,脚下却没动。

她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笑了笑,转身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了香味。

她端出来一盘炒鸡蛋,还有两个白面馒头。

鸡蛋炒得金黄金黄的,上面撒了点葱花。

在这年头,白面馒-头和炒鸡蛋,那可是招待贵客的待遇。

我有点不好意思,“嫂子,这太破费了。”

“快吃吧,看你瘦的。”她把筷子塞到我手里。

我确实饿了。

我也不客气,拿起馒头就着鸡蛋,大口吃了起来。

真香。

比我娘做的都香。

妞妞闻到香味,也跑了过来,仰着小脸看着我。

李月娥把她抱到怀里,撕了一小块馒头喂她。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她看妞妞的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我看着她们娘俩,心里忽然有点羡慕。

要是……要是我也有个这样的家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赶紧埋头吃饭,不敢再看她。

一顿饭吃完,天都快黑了。

我起身告辞。

“嫂子,我回去了。”

“天黑了,路上小心点。”

她把我送到门口。

我拉着“黑旋-风”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乱糟糟的。

脑子里全是她抱着妞妞的样子,还有那盘香喷喷的炒鸡蛋。

我完了。

我好像,真的对这个寡妇,动了心。

这个发现让我又慌又怕。

我爹娘要是知道了,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村里人的唾沫星子,能把我淹死。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控制不住想她。

又过了半个月。

李月娥家的母猪,还是没动静。

我爹的脸都黑了。

“这‘黑旋风’,是老了,中看不中用了?”他蹲在猪圈门口,一个劲地抽烟。

我心里却偷偷地乐。

没配上好啊。

没配上,我就有理由再去了。

这次,我没等我爹发话,自己就拉着“黑旋风”出了门。

我跟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

成了,我就断了念想。

不成……不成再说。

一路上,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到了她家,我发现院门关着。

我敲了敲门。

没人应。

我又加重了力气。

还是没人。

我心里一沉,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我推了推门,门没锁。

我拉着猪进了院子。

屋里静悄悄的。

我走到堂屋门口,喊了一声:“嫂子?”

还是没人应。

我壮着胆子,挑开门帘走了进去。

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扑面而来。

我看见李月娥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嘴唇干裂。

妞妞趴在床边,小声地哭。

我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

“嫂子,你怎么了?”

她听见我的声音,勉强睁开眼。

“二顺……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很虚弱。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烫得吓人!

“你发烧了!你看医生了吗?”

她摇摇头,“没事……老毛病了……睡一觉就好……”

“这哪行!”我急了,“妞妞,你妈吃的药呢?”

妞妞指了指桌上的一个药包。

我打开一看,就是些清热解毒的草药。

这能管什么用!

“不行,得去镇上卫生院!”

我当机立断。

“嫂子,你等着,我去找车!”

村里只有村长家有辆拖拉机。

我把“黑旋风”往院子里的树上一拴,拔腿就往村长家跑。

我跑得飞快,感觉两边的景物都在倒退。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有事。

我跑到村长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明了情况。

村长是个好人,二话不说就发动了拖拉机。

“突突突”的声音,在寂静的村子里显得格外响亮。

我跳上车,指着方向。

我们回到李月娥家,我冲进屋,想把她背出来。

她却挣扎着要自己走。

“不行……我这样……让人看见不好……”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想着这些。

我火了。

“什么好不好的!命重要还是脸重要!”

我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弯下腰,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很轻。

轻得让我心疼。

她在我怀里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

我能感觉到她的脸,贴在我的胸口,烫得惊人。

我把她抱上拖拉机,让她靠着我。

妞妞也跟了上来,紧紧抓着她娘的衣角。

拖拉机一路颠簸,开往镇上。

我紧紧地抱着她,生怕把她颠下去。

我的心,也跟着拖拉机,一上一下,没个着落。

到了卫生院,医生一量体温,三十九度八。

急性肺炎。

再晚来一会儿,就危险了。

我听得后背直冒冷汗。

医生开了药,让她住院打点滴。

我跑前跑后,交钱,拿药。

等她在病床上躺下,挂上水,我才松了口气。

我一看,天都黑透了。

妞妞饿了,小声地哭。

我赶紧去镇上买了点包子和稀饭。

我喂妞妞吃,又一口一口地喂李月娥喝粥。

她看着我,眼睛里水汪汪的。

“二顺……谢谢你……”

“嫂子,说这话就见外了。”我给她擦了擦嘴角的米粒,“你安心养病,什么都别想。”

她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

那一晚,我就在病床边守着。

妞妞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李月娥也睡着了,眉头舒展开来。

我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我觉得,我这辈子,就是她了。

管他什么唾沫星子,管他什么爹娘反对。

我认定了。

第二天一早,我爹娘找来了。

他们是听村长说了,才知道我一夜没回家,竟然是在医院陪着李月娥。

我娘一进病房,脸就拉得老长。

“王二顺!你出息了啊!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跟你爹!”

我爹没说话,但脸色比锅底还黑。

李月娥吓得就要从床上坐起来。

我赶紧按住她。

“嫂子,你别动。”

然后我站起来,把我爹娘拉到病房外。

“爹,娘,你们小声点,这是医院。”

“我小声?”我娘气得直哆嗦,“你干的这叫什么事!你让全村人怎么看我们王家!我们王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我丢什么脸了?”我梗着脖子,“月娥嫂子病了,我送她来医院,这有错吗?”

“没错!你没错!”我娘指着我的鼻子,“你没错你夜不归宿!你没错你跟个寡妇不清不楚!我告诉你,王二顺,你要是再跟她来往,你就别认我这个娘!”

我爹终于开口了,声音又沉又冷。

“回家。”

就两个字。

但我知道,这是最后的通牒。

我看着我爹娘,又回头看了看病房里,那个探头探脑,一脸担忧的女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

“爹,娘,你们先回去吧。等嫂子出院了,我会回去,跟你们好好谈。”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我娘尖叫起来。

“我要娶她。”

我说。

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娘愣住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里面是骇人的风暴。

他扬起了手。

我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巴掌,没有落下来。

我睁开眼,看见我爹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死死地瞪着我,手抖得厉害。

“你……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要娶李月娥。”

我一字一句地重复。

“好……好……好!”我爹连说了三个“好”字,转身就走。

“你这个逆子!你就当我没生过你!”

我娘哭喊着,追着我爹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但我没有后悔。

我回到病房,李月娥正看着我,满脸泪水。

“二顺,你……你别为了我,跟你爹娘闹翻……”

我走到她床边,蹲下,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冰凉。

“嫂子,不,月娥。”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不是一时冲动。从我第一次来你家,我就……我就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

“你别说了……”她想把手抽回去。

我握得更紧了。

“你听我说完。我知道你苦,我知道你难。以前,我没那本事,只能看着。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不想再看着了。我想帮你,我想照顾你,照顾妞妞。我想……给你一个家。”

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一滴一滴,砸在我的手背上,滚烫。

“可是……我配不上你……我是个寡妇,还带着个孩子……会拖累你的……”

“我不怕!”我打断她,“我什么都不怕!我就怕,这辈子错过了你。”

她看着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我凑过去,轻轻地吻掉了她脸上的泪水。

咸的。

苦的。

但我的心里,是甜的。

李月娥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我寸步不离。

我给她喂饭,擦身,倒尿盆。

我给妞妞讲故事,陪她玩。

一开始,妞妞很怕我。后来,她开始黏我,叫我“二顺叔叔”。

李月娥的病,一天天好起来。

我们俩的话,也越来越多。

她跟我说她死去的男人,说她一个人拉扯孩子的辛酸。

我跟她说我从小到大的糗事,说我对未来的打算。

我们就像认识了很多年的夫妻一样,自然,熨帖。

出院那天,天特别好。

我办好手续,去接她们。

她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虽然还是旧的,但气色好了很多。

妞妞拉着我的手,一蹦一跳的。

我们走出医院大门,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有一种错觉,我们就是一家三口。

我没带她们回村,而是在镇上租了个小房子。

我知道,现在回去,就是一场风暴。

我得先安顿好她们。

我把我这几年攒下的积蓄都拿了出来,交了房租,买了些简单的家具和生活用品。

李月娥什么都不要,说我太破费。

我说:“这算什么,以后,我要让你和妞妞,过上好日子。”

我开始在镇上找活干。

我年轻,有力气,什么脏活累活都肯干。

在工地上扛过水泥,在码头上卸过货,还跟着人学开拖拉机。

日子很苦,很累。

每天回到那个小小的出租屋,浑身都像散了架。

但是,只要看到屋里那盏为我亮着的灯,看到桌上热腾腾的饭菜,看到李月娥和妞妞的笑脸,我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李月娥也没闲着。

她找了些缝缝补补的活,在家里做。

她手巧,做出来的东西又好又快,很受欢迎。

我们俩的收入加起来,日子虽然不富裕,但很安稳,很踏实。

我一直没回家。

我不敢回。

我怕看到我爹娘失望的眼神。

我只能托人带话,说我很好,让他们别担心。

我知道,他们在担心,也在生气。

转眼,半年过去了。

秋天的时候,李月娥对我说:“二顺,我们回去吧。”

我愣住了。

“回去干什么?我们在这不是挺好的吗?”

她说:“你爹娘养你这么大,不容易。你不能为了我,一辈子不认他们。我们回去,跟他们好好说。他们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认了。只要他们能接受我们。”

我看着她,眼眶湿了。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

她不想我背上“不孝”的骂名。

我点了点头。

“好,我们回去。”

我们挑了个日子,买了些东西,带着妞妞,回了村。

村子还是老样子。

大槐树下的老娘们,看到我们,眼神复杂。

有惊讶,有鄙夷,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

我拉着李月娥的手,挺直了腰杆,走在村道上。

妞妞跟在我们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我家的大门,紧紧地关着。

我站在门口,站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我娘。

她看到我们,愣住了。

半年不见,她好像老了很多,头发白了一大半。

“娘……”我喊了一声,声音哽咽。

我娘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没看我,也没看李月-娥,目光落在了妞妞身上。

妞妞有点怕,躲到李月娥身后。

李月娥把妞妞拉到身前,对她说:“妞妞,叫奶奶。”

妞妞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奶奶……”

我娘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她没说话,转身进了屋。

我知道,她这是让我们进去。

我拉着李月娥和妞妞,走进了这个我离开了半年的家。

我爹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屋里烟雾缭绕。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让李月娥和妞妞站到一边。

我走到我爹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爹,我回来了。”

我爹没理我,继续抽烟。

李月娥也走了过来,在我身边跪下。

“大叔,都是我的错。你别怪二顺,要怪就怪我吧。”

她说着,就给我爹磕头。

一个,两个,三个。

额头都磕红了。

我心疼得不行,想拉她起来,她却不肯。

妞妞吓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孩子的哭声,像一把锥子,扎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爹手里的烟斗,掉在了地上。

他终于抬起了头,看着我们。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起来吧。”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跟李月娥站了起来。

我爹看着我,看了很久。

“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不苦。”

“瘦了。”

“……嗯。”

我爹又看向李月娥。

“你是个好女人。”他说,“二顺这小子,能找到你,是他的福气。”

我跟李月娥都愣住了。

我们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我娘从里屋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卧着一个荷包蛋。

她把碗递给我。

“吃吧,吃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我接过碗,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那碗面,我吃得狼吞虎咽。

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后来,我跟我爹娘坦白了所有。

我告诉他们,我们是怎么在镇上过日子的,李月娥是怎么勤俭持家的,我是怎么努力挣钱的。

我爹听完,沉默了很久,说了一句:“像个爷们了。”

我跟李月娥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没有大操大办,就是请了村里几个亲近的长辈,吃了顿饭。

村长给我们做了见证。

那天,李月娥穿了件红色的新衣服,脸上化了淡妆,美得让我移不开眼。

妞妞也穿上了新裙子,像个小公主。

我们一家三口,站在院子里,接受大家的祝福。

张婶也来了,她拉着李月娥的手,一个劲地说:“月娥啊,你可算是苦尽甘来了。二顺是个好孩子,你们以后,可得好好过日子。”

李月娥笑着点头,眼角有泪光。

婚后,我们没有回镇上,就住在了家里。

我爹娘把东边的两间厢房收拾出来,给我们住。

我娘对李月娥,比对我这个亲儿子还好。

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紧着她和妞妞。

妞妞也改口叫我“爸爸”,叫我爹娘“爷爷奶奶”。

我爹每天最高兴的事,就是抱着妞妞,在村里溜达,跟人炫耀他的孙女。

我们家的日子,越过越好。

我用在镇上学的手艺,买了辆拖拉机,帮人拉货,农忙时还能耕地。

李月娥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养了更多的鸡鸭。

我们家的“黑旋风”,后来还是老了。

我爹给它养老送终,埋在了后山。

有一次,我跟李月娥说起这事。

我说:“说起来,还得感谢‘黑旋风’。要不是它不争气,连着几次都没配上,咱俩也走不到一起。”

李月娥捶了我一下,脸红了。

“胡说什么呢。”

我哈哈大笑,把她搂进怀里。

是啊,那年赶着公猪,去给寡妇家的母猪配种。

母猪没配上。

我却配上了这辈子最好的姻缘。

这大概,就是老天爷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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