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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4 2
深秋的风带着寒意,八宝山革命公墓里哀乐低回。
杨振宁先生的遗体安卧在鲜花中,鲜红的国旗覆盖其身。
翁帆作为家属代表站在第一位,眼眶通红。
而这场告别,是科学巨擘与爱人、好友、世人的最后重逢……
清晨六点多,八宝山殡仪馆大礼堂外的广场上,队伍已经排了好几列。
从礼堂门口一直延伸到停车场,不少人手里还提着装着白花的纸袋。
排队的人里,有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的老者,也有背着双肩包、手里捧着笔记本的年轻人。
大家都穿着深色衣服,胸前别着小白花,不少人手里攥着叠得整齐的纸巾,指尖微微用力。
走进礼堂,原本在外面还能听到的细微交谈声瞬间消失,只剩下偶尔的脚步声和轻轻的叹息,空气安静得能听清自己的心跳。
杨振宁先生安卧在礼堂中央的鲜花翠柏丛中,白色的百合、黄菊围绕在四周。
鲜红的国旗平整地盖满他的全身,边角垂落在灵柩两侧,和周围素净的白花形成鲜明对比,却透着一股庄严的力量。
看着这面国旗,旁边有位从事物理研究的学者小声跟同伴说:
“先生当年拿诺贝尔奖的时候,揣的还是中国护照,这么多年,他心里一直装着祖国。”
大家按照顺序,缓缓走到灵前鞠躬,有人弯下腰时,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眼泪落在衣襟上。
礼堂两侧的桌子上,放着成册的《杨振宁先生生平》,不少人拿起翻看,纸张翻动的 “沙沙” 声在安静的礼堂里格外清晰。
家属队列就站在灵柩一侧,翁帆站在第一位,身姿挺拔却透着孤单。
她腰背挺得很直,双手交握放在身前,可仔细看就能发现,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眼角有未干的泪痕。
紧抿的嘴角绷成一条直线,努力克制着满心的悲伤,只有偶尔垂下眼帘时,才能看到她眼底的脆弱。
谁都记得她和先生这段曾被无数人热议的感情,从 1999 年她作为向导与先生相识,到 2004 年两人不顾外界眼光结为伴侣。
这二十多年里,他们的身影总是出现在校园、实验室,或是一起散步的小路上。
先生曾在采访里笑着说,翁帆是 “上帝给我的最后一份礼物”,而翁帆也在文章里写过,是先生的智慧和温柔,塑造了现在更成熟、更坚定的自己。
之前葛墨林院士接受采访时提到,先生病危的最后一个月,意识已经不太清醒,无法正常说话。
全靠翁帆每天坐在床边,用一块小白板写着简单的字,跟他交流日常,比如 “今天想吃点什么”“外面天气很好”,先生要是看懂了,就会轻轻眨一下眼睛。
当年多少人说她的闲话,可看她这一路陪着先生,最后还这么体面地送他,那些流言显得多么刻薄。
其实爱情哪有什么固定的标准,年龄、身份从来都不该是衡量爱的标尺。
能陪着一位伟人走过人生最后的旅程,能在他病重时悉心照料,能在告别仪式上保持体面,这份勇气和深情,本来就该被尊重、被善待。
86 岁的刘诗昆拄着拐杖来了,这位钢琴泰斗特意从外地赶回京,头发都花白了,却坚持亲自送别。
他和杨振宁的交情,还是因翁帆的钢琴慈善义演结下的,这份缘分在今天更显珍贵。
葛墨林院士站在人群里,眼神里全是惋惜。
他跟先生相识四十多年,当年还是先生帮他出国访学。
前阵子他还说,先生百岁时思路都清晰得很,写邮件从不用人代笔。
没想到才过不久,就已是天人永隔。
莫言的悼念诗写得真好:“港岛悲闻坠大星,满天秋雨叶飘零。”
这字里行间的敬意,说出了多少人的心声,能让文坛大家如此牵挂,足见先生的人格魅力。
很多人总提先生的学术成就,却因为学成之时他未回国,让不少人怀疑了他的家国情怀。
可在上世纪 70 年代,他频繁往来中美之间,就为了促进科技交流。
后来回国扎根清华,手把手培养年轻人,华中师大一附中的墙上,至今还挂着他和学生的合影。
他曾说自己最关注两件事:中国的发展和物理学的发展。
1995 年看武汉长江二桥时,他认真问钢索牢不牢,算建桥成本有多省。
这种细节里的牵挂,比任何口号都动人,以前还有人误解他,但现在没人再说了。
看看这满场的花圈,看看排队送行的人群,就知道公道自在人心。
他改变了中国人 “不如人” 的心理,这份功绩早刻在了历史上。
先生走了,但他的理论还在指导科学前进,他的精神还在激励后人。
这大概就是真正的不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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