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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考公成功立马把我甩了,我冷静放手,在单位看到我时她愣住了

景点排名 2025年10月18日 03:39 1 admin

女友考公成功立马把我甩了,我冷静放手,在单位看到我时她愣住了

那家川菜馆的空调坏了。

女友考公成功立马把我甩了,我冷静放手,在单位看到我时她愣住了

七月流火,闷热的空气里混着辣椒和花椒的香气,像一张黏糊糊的网,把人罩在里面。

林悦的脸颊因为兴奋和热气,透着一层健康的红晕。

她把手机屏幕推到我面前,屏幕上的红头文件标题刺得我眼睛发疼。

“录用通知!我考上了!市南区街道办!”

我笑了,举起装满酸梅汤的玻璃杯,“恭喜你,林科长。”

她白了我一眼,但眉梢的得意藏不住,像杯子里浮着的冰块,清脆又招摇。

“别瞎叫,还早着呢。”

这顿饭是我订的,庆祝她笔试第一。现在面试也过了,政审公示结束,铁板钉钉。

三年了,她辞掉工作,一头扎进公考大军,像个苦行僧。

我负责后勤,房租水电,一日三餐,还有她偶尔情绪崩溃时的垃圾桶。

现在,她终于上岸了。

我盘算着,等她发了第一笔工资,我们就去看看房子,付个首付,把事儿办了。

“以后你就是国家的人了,我得对你好点。”我夹了块毛血旺里的午餐肉给她。

她没动筷子。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种眼神,我见过。

房东太太催房租时,她看我的眼神就是这样,带着审视和一点点……怎么说呢,不耐烦。

“陈阳,”她开口了,“我们分手吧。”

嗡的一声。

空调外机的噪音好像瞬间钻进了我的脑袋。

我手里的筷子没拿稳,午餐肉掉回红油里,溅起一小朵油花。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林悦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新换的刀片,锋利。

她抽出一张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

“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干得像砂纸。

“我们不合适了。”

她垂下眼,盯着自己刚做的美甲,上面有细碎的闪粉,在餐厅昏黄的灯光下,一闪一闪的。

“陈阳,你是个好人,真的。这几年谢谢你。”

“但是,我现在是公务员了。”

她终于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我,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冷静的优越感。

“我未来的路,是确定的。我的社交圈,我的工作环境,都会不一样。”

“你呢?你还在那个小破公司做设计,一个月挣多少?加班是常态吧?我们以后,没有共同语言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我的工资不低,想说我正在负责一个大项目。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在她眼里,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的身份变了。

她成功上岸,而我,还在“社会”这片海里扑腾。

“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在我事业上帮我,或者至少,能跟上我步伐的伴侣。”

她顿了顿,像是下了最后的判决。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未来。”

我看着她,这个我爱了三年的女人,此刻陌生的像个路人。

她不再是那个会因为一道题没做对而哭鼻子,需要我抱着哄半天的女孩了。

她穿着一件得体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冷静地,像做一道数学题一样,剖析我们的关系,然后得出一个最优解:扔掉我这个累赘。

原来上岸的意思,是把船上多余的人,亲手推下去。

我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行。”

我只说了一个字。

林悦似乎愣了一下,可能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

她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你……不挽留我?”

我拿起杯子,把剩下的酸梅汤一口喝完。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总算浇灭了一点心里的火。

“你已经决定了,不是吗?”我看着她,“我挽留,是自取其辱。”

“你说的对,我们不是一路人了。”

我站起身,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红票子,拍在桌上。

“这顿饭,算我为你践行。祝你前程似锦,林科ar……”

我没把那个“长”字说出口。

她不配。

我转身就走,没再回头看她一眼。

走出川菜馆,外面的热浪扑面而来,比屋里更甚。

我像一条被扔出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手机响了,是林悦。

我直接挂断,拉黑。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像是演练了无数遍。

其实心里,乱得像一团被猫抓过的毛线。

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我记得她爱吃的菜,记得她来例假的日期,记得她半夜说梦话都在背申论。

我以为我们是在为共同的未来奋斗。

到头来,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考上了,就成了她的未来。

我被一脚踢出局。

真是现实得让人牙痒。

我没回家,那个我们一起住了三年的出租屋,现在回去,只会觉得窒息。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城市的霓虹灯刺得我眼睛生疼。

走到一个路口,我停下来,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

手机震了一下,是一条银行短信。

信用卡还款提醒,金额是4788.5元。

上周,林悦说面试要穿得正式点,我带她去商场买了一套名牌职业装,就是刷的这张卡。

现在,这笔账单,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我自嘲地笑了笑,点开APP,把账单分了期。

算了,就当是喂了狗。

第二天早上七点四十二分,我准时醒来。

生物钟比闹钟还准。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因为潮湿而微微泛黄的墙皮。

身边空荡荡的,没有林悦翻身的细微声响,也没有她设置的、吵得要死的公考打卡闹铃。

安静得让人心慌。

我坐起来,看到床头柜上,她用过的发圈还扔在那里。

我拿起来,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

洗漱,换衣服。

打开衣柜,里面一半都是她的衣服。

我面无表情地把它们一件件拿出来,塞进一个巨大的行李袋里。

等她来取,或者,我直接寄给她单位。

市南区街道办,是吧?

地址我都知道。

我真是个体贴的前男友。

收拾完,我打车去了公司。

公司在一栋甲级写字楼的23层,视野很好。

我站在落地窗前,能看到大半个城市的轮廓。

远处,市府大楼的红星在晨光下闪闪发亮。

林悦以后,就会在那一片区域工作吧。

离我这里,不远,也就十几公里。

但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条银河。

“陈阳,早啊。”同事小李端着咖啡走过来,“哟,今天这么严肃,跟谁欠了你钱似的。”

我扯了扯嘴角,“没,昨晚没睡好。”

“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他拍拍我的肩膀,“是不是又陪女朋友刷题了?她考得怎么样?”

“考上了。”

“卧槽!牛逼啊!”小李一脸羡慕,“那你小子有福了,以后就是公务员家属了,吃皇粮的。”

我没接话,只是笑了笑。

福气?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打开电脑,登陆内部系统,一封加急邮件弹了出来。

标题是:《关于抽调人员参与20XX年度新录用公务员初任培训工作的通知》。

发件人:市委组织部。

我点开邮件,附件里是一份名单。

我在“市发改委”那一栏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工作职责:作为青年骨干代表,在开班仪式上发言,并担任分组讨论的协调员之一。

时间:下周一,上午九点。

地点:市委党校,大礼堂。

我盯着屏幕,看了足足一分钟。

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你以为它关上了一扇门,其实,它给你开了一扇窗,让你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门外人的窘迫。

林悦,我们这么快又要见面了。

不知道到时候,你脸上的表情,会不会很精彩?

一周的时间过得飞快。

我把林悦的东西打包好,叫了个同城闪送,直接寄到了市南区街道办,收件人写了她的名字。

她没给我打电话,也没发信息。

我们之间,像是被一把干净利落的剪刀,剪断了所有联系。

我把发言稿改了十几遍,每一句都仔细斟酌。

这不是为了表现自己,而是为了,不给她任何看笑话的机会。

周一早上,我穿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这还是去年参加一个重要项目评审会时买的。

对着镜子,我仔细地打好领带。

镜子里的人,眼神平静,看不出什么波澜。

只有我自己知道,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

八点半,我到了市委党校。

空气中弥漫着樟树和桂花的混合香气,庄重而肃穆。

大礼堂门口,已经有不少新录用的公务员在签到、领材料。

他们脸上洋溢着青春和梦想成真的喜悦,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兴奋地交谈着。

我看到了林悦。

她站在人群中,穿着我给她买的那套职业装,显得格外干练、出挑。

她正和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相谈甚欢,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她没看到我。

我从工作人员通道,直接走进了后台休息室。

组织部的王处长已经到了。

“小陈,来了啊。”他笑着站起来,跟我握了握手,“稿子都准备好了吧?别紧张,就是跟学弟学妹们分享一下经验。”

“准备好了,谢谢王处长。”

“你可是我们市发改委的笔杆子,重点项目办的顶梁柱,我们都看好你。”王处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亲切。

我谦虚了几句。

心里却在想,顶梁柱?

在林悦眼里,我不过是个在小破公司画图的。

信息差,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九点整,开班仪式正式开始。

主持人是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几位市领导在主席台就坐。

我在主席台的侧面,第一排的位置坐下。

这个位置,正好可以把台下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冗长的领导讲话之后,主持人清了清嗓子。

“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市的青年骨干、市发改委重点项目办的陈阳同志,为大家分享他的工作心得!”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下摆,迈步走向发言台。

聚光灯打在我身上,有些晃眼。

台下,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的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林悦的脸上。

她脸上的笑容,还僵在嘴角。

然后,那笑容,一寸寸地碎裂,变成了震惊,错愕,和难以置信。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她身边的那个眼镜男,碰了碰她的胳膊,似乎在问她怎么了。

她却毫无反应,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我冲着话筒,微微一笑。

“各位领导,各位新同事,大家上午好。”

“我叫陈阳,来自市发展和改革委员会。”

我的声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礼堂。

也清晰地,传进了林悦的耳朵里。

我看到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那一刻,我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林悦,你看,我们之间的距离,从来都不是你考上编制,而我没有。

而是,你以为你在第一层,而我,其实在第五层。

你只看到了你想看到的,我却看到了我们全部的过去,和没有你的,未来。

我的发言不长,十五分钟。

讲的是我参与过的几个重大项目,从前期的调研立项,到中期的资金协调,再到后期的督导推进。

我没讲什么大道理,全是具体的工作细节。

比如,为了一个项目的环评报告,我们如何在部委和地方环保局之间跑了十七趟。

比如,为了争取一笔专项资金,我们团队在一个月里写了将近五十万字的材料。

这些,都是林悦从未关心,也从未了解过的我的工作。

她只知道我“做设计的”,却不知道,我设计的,是这座城市未来的蓝图。

发言结束,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鞠了一躬,走下台。

经过林悦那一排时,我没有侧目。

但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像两道X光,要把我的后背射穿。

开班仪式结束,是分组讨论。

我被分到第三组,担任协调员。

巧了。

林悦就在第三组。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我们组的讨论地点在旁边教学楼的一个小会议室里。

学员们陆陆续e续地走进来,自己找位置坐下。

林悦走在最后面。

她低着头,脸色有些发白,完全没有了早上那种意气风发的样子。

她选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我坐在主持人位上,翻看着手里的学员名单。

“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先来做个自我介绍,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就从……这位同学开始吧。”

我随手一指。

讨论的气氛很热烈,新人们都急于表现自己,发言很踊跃。

我偶尔引导一下话题,控制一下节奏。

全程,我没有看林悦一眼。

仿佛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学员,一个透明的背景板。

讨论进行到一半,我看了看表。

“好,我们休息十分钟。”

学员们如蒙大赦,纷纷起身,去走廊里透气,或者去接水。

林悦没动。

她坐在原地,手指紧紧地攥着一支笔。

等会议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站起来,朝我走过来。

她走到我面前,站定。

“陈阳。”她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

“你好,林悦同志。有什么事吗?”

我刻意加重了“同志”两个字。

她的脸色更白了。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工作需要。”我回答得滴水不漏。

“你不是在设计公司吗?”她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甘。

“那是以前了。”我把手里的笔,轻轻放在桌上,“我考进来,比你早两年。”

林悦的嘴唇哆嗦了一下。

“你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我笑了。

“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在市发改委?告诉你我每天在跟哪个部门打交道,在推进哪个投资几十亿的项目?”

我站起身,直视着她的眼睛。

“林悦,你问过吗?”

“你每次问我工作,不都是一句‘今天又加班啊’,然后就没了下文。你关心的是我能不能准时回家做饭,而不是我的工作内容。”

“在你眼里,我的工作,就是‘小破公司’,不值一提。”

“既然如此,我何必自讨没趣?”

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眼圈慢慢红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不重要了。”我打断她,“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分手了。”

“现在,我是你的培训协调员,你是学员。我们是同事关系。”

“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说完,我拿起水杯,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我需要去洗手间,用冷水洗把脸。

刚才那番话,说得我心里也堵得慌。

走到走廊尽头,我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压抑的哭声。

我没有回头。

有些眼泪,流出来,不是为了博取同情,而是为了偿还旧债。

下午的分组讨论,林悦像换了个人。

她不再沉默,开始积极发言。

只是,她说的话,总有点……跑偏。

讨论的主题是“如何快速适应机关工作”,她却总想把话题往我身上引。

“我觉得,像陈阳前辈这样,既有基层经验,又能在核心部门挑大梁,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不知道前辈有没有什么独到的经验,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

她看着我,眼睛里带着一丝期盼。

其他学员也纷纷附和,一脸求知地望向我。

我能说什么?

说我独到的经验,就是找一个只看重你身份的女朋友,然后被她甩了,以此激励自己奋发图强?

我敲了敲桌子。

“我们今天讨论的是普遍方法论,不是个人经验分享。”

“林悦同志的发言,很有想法,但稍微偏离了主题。我们还是回到议题本身。”

我四两拨千斤,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她的脸,瞬间涨红了。

一整天下来,我身心俱疲。

比连续开三个项目推进会还累。

结束的时候,组织部的王处长特意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小陈,今天表现不错,控场能力很强。有几个好苗子,你要多带带。”

我苦笑着点头。

好苗子里面,就有一个想把我连根拔起的。

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林悦又一次堵在了我面前。

这次,是在停车场。

夕阳的余晖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陈阳,我们能谈谈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我觉得我们已经谈得很清楚了。”我拉开车门。

“就五分钟。”她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

我叹了口气,靠在车门上。

“说吧。”

“对不起。”她低着头,“我承认,那天是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

“是我太势力,太短视了。我不知道你……”

“你不知道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底层’,是吗?”我帮她把话说完。

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如果今天,站在台上的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培训老师。你还会来找我道歉吗?”

她沉默了。

这个沉默,就是答案。

“林悦,你道歉的对象,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的身份,我的职位,是我背后可能给你带来的资源。”

“你喜欢的,从来都不是陈阳。而是一个‘市发改委的陈阳’。”

“可那样的我,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回去吧,好好工作。别把心思花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

我发动车子,没再看她。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她一个人站在原地,身影越来越小。

我忽然想起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站在我宿舍楼下等我。

看到我,会像小鸟一样飞奔过来,跳到我背上。

那时候的喜欢,多简单。

怎么走着走着,就变得这么复杂,这么面目全非了呢?

接下来的几天培训,林悦安分了很多。

她不再试图跟我搭话,只是在讨论时,会格外认真地听我说的每一句话,拼命地记笔记。

仿佛要把过去三年错过的,都补回来。

但我知道,都晚了。

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算用再好的胶水,也粘不回原来的样子。

培训的最后一天,是结业典礼。

典礼结束后,所有新学员就要正式奔赴各自的岗位了。

那天下午,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林悦的妈妈打来的。

“是小陈吗?”阿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热情。

“阿姨好,是我。”

“小陈啊,阿姨得好好谢谢你。我们家悦悦能考上,多亏了你这几年的照顾啊。”

“阿姨,您客气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晚上有空吗?阿姨请你吃饭,咱们两家人一起,庆祝一下。悦悦也去。”

我沉默了。

这算什么?鸿门宴吗?

“阿姨,我跟林悦……”

“哎呀,我知道了。”阿姨打断我,“悦悦都跟我说了。是她不懂事,胡说八道,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小两口哪有不吵架的。”

“她这几天回家,天天哭,眼睛都肿得跟核桃似的。说她知道错了,你别不要她。”

我捏着手机,感觉一阵无力。

原来,她走的是“曲线救国”路线。

自己搞不定,就搬救兵。

“阿姨,这不是吵架。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的语气很坚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小陈,你是不是还在生气?阿姨知道,悦悦那张嘴,有时候说话不中听。但她心里是有你的啊。”

“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考公多不容易。压力大,难免会说胡话。你一个大男人,多担待一点嘛。”

我深吸一口气。

“阿姨,这不是担待不担待的问题。是原则问题。”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了。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这顿饭,我就不去了。也请您转告林悦,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事情了。大家好聚好散,对谁都好。”

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靠在椅子上,感觉比写一份几万字的项目报告还累。

处理这种人际关系,真是耗费心神。

没过多久,我的手机又响了。

是林悦。

我直接按了静音,扔在一边。

它就那么亮着,一遍又一遍,像一个不甘心的幽灵。

正式上班后,我和林悦的工作,终于有了实际的交集。

市里有个老旧小区改造的重点项目,我们发改委是牵头单位,负责总体的规划和资金审批。

市南区是试点区域之一,街道办需要配合做大量的群众工作和前期摸排。

林悦,正好被分到了这个项目的小组里。

我们开的第一个项目协调会,是在区政府的会议室。

我作为市发改委的项目负责人,坐在主位上。

林悦跟着他们街道办的主任,坐在长条会议桌的末尾。

她穿着统一的蓝色工作马甲,扎着马尾,素面朝天,看起来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全程,她低着头,认真地做着会议记录,偶尔抬头看我一眼,眼神复杂。

会议的议题,是关于一栋楼的居民,因为补偿款问题,不同意搬迁,导致整个小区的改造工程被卡住了。

街道办的主任一脸为难。

“陈科长,这几户人家,我们磨破了嘴皮子,就是不松口。软的硬的都试过了,没用啊。”

我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群众工作,不能只用软的和硬的。”

我抬起头,目光扫过全场。

“要用心。”

“他们的诉求是什么?除了钱,还有没有别的顾虑?家里有没有特殊困难?这些,你们都了解清楚了吗?”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林悦身上。

“林悦同志,你是新人,又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有知识,有冲劲。这个任务,交给你怎么样?”

“你去跟这几户人家聊一聊,做一份详细的访谈报告给我。不要谈钱,只谈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困难。”

“三天时间,能不能做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林悦身上。

她猛地抬起头,似乎没想到我会点她的名。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这是压力,也是机会。

我知道。

街道办的主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悦,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对对对,小林是高材生,跟群众有亲和力。这个事,小林你去办最合适。”

林悦站了起来,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是,陈科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她的声音,有点抖。

我没再看她。

我不是在刁难她,也不是在给她机会。

我只是,在公事公办。

这个任务,换了任何一个新人,我都会这么安排。

至于她能不能接得住,那是她的事。

三天后,我收到了林悦的报告。

是一封邮件,附件里是一个三十多页的Word文档。

我有些意外。

我以为她最多写个三五页的流水账。

我点开文档,仔细地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林悦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报告写得很详实。

她把那几户“钉子户”的家庭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张大爷,老伴瘫痪在床,担心搬迁后,新房子的户型不方便轮椅进出。

李阿姨,儿子在国外,一个人守着老房子,里面都是她和老伴的回忆,舍不得。

王师傅,下岗工人,靠打零工为生,担心搬迁期间的租房费用,会压垮他的生活。

……

每一户,都有具体的原因,有他们的苦衷和担忧。

报告的最后,林悦还附上了她的几点建议。

比如,针对张大爷的情况,能不能在未来的安置房里,预留几套无障碍设计的户型。

比如,针对李阿姨,能不能请社区的心理疏导员,跟她多聊聊,帮她解开心结。

比如,针对王师傅,能不能在搬迁过渡期,给予一定的租房补贴。

这些建议,虽然还有些稚嫩,但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

她不再是那个只会背条条框框的考生了。

她开始真正地,站在群众的角度思考问题。

我看完报告,给她回了封邮件。

只有四个字:

“写得不错。”

那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看文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您好,请问是陈阳先生吗?”一个温和的女声。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市财政局预算处的苏晴。关于老旧小区改造项目的专项资金,我们这边有些数据需要跟您核对一下。”

财政局?

我们两个单位,因为项目资金的问题,天天打交道。

“好的,苏科长,您说。”

“电话里说不太清楚,您现在方便吗?我过来找您一趟,当面核对。”

“方便,我办公室在A座1708。”

十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我喊了声“请进”。

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衬衫,扎着高马尾的女孩走了进来。

她抱着一摞文件,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

“陈科长,您好,我是苏晴。”

她就是苏晴?

比我想象的要年轻。

而且,有点眼熟。

我想起来了,在新录用公务员培训的名单上,我见过这个名字。

她是那一届的状元,考的是市财政局这个“神仙单位”。

“你好,苏晴同志。请坐。”

她把文件放在桌上,条理清晰地开始跟我核对数据。

每一笔预算,每一个小数点,她都抠得极细。

她的专业能力,让我有些佩服。

我们俩对着数据,讨论了将近一个小时。

问题都解决后,她才松了口气,笑了笑。

“谢谢陈科长,耽误您时间了。”

“不客气,这是我的工作。”我也笑了,“你很专业。”

“您过奖了。”她收拾着文件,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陈科长,上次初任培训,您的发言我听了,讲得特别好。我还是您的学员呢셔。”

“是吗?那以后要叫你师妹了。”我开了个玩笑。

她也笑了,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那以后工作中,还请师兄多多指教。”

我们互相加了微信,方便以后工作联系。

她走后,办公室里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好闻的洗发水香味。

我摇了摇头,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没想到,第二天,我跟苏晴又见面了。

是在项目现场。

那几户“钉子户”的问题,有了新的解决方案。

我带着我们处室的同事,还有街道办的人,一起去现场跟居民开协调会。

苏晴代表财政局,也来了。

她是来调研过渡期租房补贴的发放标准问题的。

协调会开得还算顺利。

我们把林悦报告里提到的问题,都拿了出来,逐一给出了解决方案。

当我说到,我们已经联系了设计院,可以在安置房中,为有特殊需求的家庭,定制无障碍户型时,张大爷的眼眶红了。

当街道办主任承诺,会为王师傅申请临时困难补助,并优先推荐社区公益性岗位时,王师傅这个七尺高的汉子,也哽咽了。

林悦站在人群后面,看着这一切。

她的眼神里,有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有欣慰,也有……失落。

会议结束,居民们拉着我的手,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我心里也挺感慨。

其实群众的要求很简单,你把他们当回事,他们就把你当亲人。

回程的路上,苏晴和我走在一起。

“陈师兄,你今天,真帅。”她忽然说。

我愣了一下,“啊?”

“我说真的。”她看着我,眼神很亮,“不是指长相。而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

“你没有高高在上,而是真的在为他们着想。这很难得。”

我被她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不一样。”她摇了摇头,“我见过很多干部,开会的时候,官话套话一大堆,就是不解决实际问题。”

“像你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她的坦率,让我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

“对了,那个写报告的女孩,是你们街道办的吧?叫林悦?”苏晴问。

“嗯。”

“她报告写得真好,很用心。是个好苗子。”

我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我和林悦的事,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尤其是,一个让我感觉不错的女同事。

项目因为“钉子户”问题的解决,推进得很快。

我和苏晴因为工作的原因,接触也越来越多。

我发现,我们有很多共同点。

我们都喜欢看老电影,都喜欢吃路边摊的麻辣烫,都觉得工作虽然累,但能为这座城市做点什么,很有成就感。

跟她聊天,很轻松,很舒服。

不需要伪装,也不需要刻意找话题。

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天晚上,我们俩又因为一个数据的问题,在微信上讨论到很晚。

最后,她发来一个打哈欠的表情。

“师兄,我撑不住了,先睡了。晚安。”

“晚安。”

我放下手机,心里有一种久违的,轻松愉快的感觉。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

是林悦。

“睡了吗?”

我皱了皱眉,回了一个字:“?”

“我看到你朋友圈了。”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我下午发了一条朋友圈,是项目工地的照片,配文是“战斗在一线”。

苏d晴给我点了赞。

“你跟那个财政局的女孩,在一起了?”林悦的第二条信息,紧跟着就来了。

我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这跟你,有关系吗?”

“陈阳!你是不是早就跟她勾搭上了?所以才这么干脆地跟我分手?”

看到这条信息,我真是气笑了。

这都什么逻辑?

恶人先告状?

“林悦,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第一,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的私生活,你无权干涉。第二,请你不要用你那种龌龊的思想,来揣测别人。第三,如果你再骚扰我,我就把你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

我发完,直接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

我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纠缠。

我们之间,早就该翻篇了。

第二天,我没想到,麻烦还是找上门了。

我们单位的内网上,出现了一个帖子。

匿名发的。

标题是:《扒一扒市发改委某青年骨干的混乱私生活,脚踏两只船,始乱终弃!》

帖子里,没有指名道姓。

但所有的描述,都指向了我。

说我“在和女友交往期间,就与财政系统的某美女学霸勾搭不清”。

说我“在女友考上公务员后,立刻将其抛弃,攀上了更高的高枝”。

还贴了几张图。

一张是我和苏晴在项目现场并肩行走的照片,角度很刁钻,看起来很亲密。

一张是我和林悦以前的合照,打了马赛克。

帖子下面,已经盖了几十层楼。

说什么的都有。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现在的年轻人,玩得真花。”

“这要是真的,作风问题可不小。”

我看着屏幕,手脚冰凉。

我没想到,林悦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她这是想毁了我。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我们处长老王走了进来。

他脸色凝重。

“陈阳,你跟我来一下。”

在处长的办公室里,他把手机递给我,正是那个帖子。

“这个事,你怎么说?”

“王处,这是污蔑。”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和林悦,早就在她考上之前就因为性格不合分手了。和苏晴同志,我们只是正常的工作关系。”

老王盯着我看了半晌。

“陈阳,我带了你两年,我相信你的为人。”

“但是,网络上的东西,杀伤力很大。现在单位上下都传遍了,影响很不好。”

“纪委的同志,可能很快就会找你谈话了。你自己,要有个心理准备。”

我点了点头,感觉喉咙发干。

“我明白。”

“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去网上跟人对骂。而是,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老王点拨我。

证据?

我跟林悦分手,没有第三个人在场。

我跟苏晴清白,可谁能证明?

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张精心编织的网里,百口莫辩。

下午,纪委的电话就来了。

让我过去一趟。

在那个小小的谈话室里,两个表情严肃的同志,问了我很多问题。

我和林悦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分手的,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我和苏晴是怎么认识的,除了工作,还有没有别的来往。

我如实回答。

但我的话,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从纪委出来,天已经黑了。

我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

手机上,有几十个未接来电。

有我妈的,有同事的,还有……苏晴的。

我先给我妈回了过去。

“儿子,你没事吧?网上那些人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妈相信你。”

听到我妈的声音,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妈,我没事。”

“那就好。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挂了电话,我看着苏晴的名字,犹豫了很久。

这件事,把她也牵扯了进来。

对一个刚入职的女孩来说,这可能是致命的打击。

我最终还是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通了。

“师兄,你还好吗?”苏晴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我没事。”我顿了顿,“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了。”

“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电话那头,苏晴的声音很冷静,“是那个发帖子的人。”

“师兄,你相信我吗?”她忽然问。

“当然。”

“那就好。”她说,“你什么都别做,也别回应。这件事,交给我。”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但那一刻,我选择了相信她。

第二天,事情发生了惊人的反转。

内网的那个帖子下面,出现了一个新的回复。

发帖人,是苏晴。

实名。

她没有辩解,也没有谩骂。

她只是,把我们俩从认识到现在,所有的微信聊天记录,都截了图,发了上去。

从第一句“您好,我是市财政局苏晴”,到昨晚那句“师兄,你还好吗”。

所有的对话,都围绕着工作。

清晰,坦荡,磊落。

没有任何一句,是暧昧的,是超越同事关系的。

然后,她发了一段话。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和陈阳同志,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是互相欣赏的同事。我们的交往,光明正大,坦坦荡荡。某些人,请不要用你阴暗的内心,来揣测阳光下的事物。另外,对于这种恶意的造谣和诽谤,我已经报警,并联系了律师。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她的回复,像一颗重磅炸弹。

整个内网都炸了。

舆论,瞬间反转。

“我靠!苏晴女神牛逼!太刚了!”

“这聊天记录,比我跟我们领导的还干净。”

“原来是造谣啊,我就说陈科长不是那样的人。”

“支持报警!必须把那个躲在键盘后面的小人揪出来!”

我看着那些截图,心里五味杂陈。

她就这么,把我们所有的隐私,都公之于众了。

为了我。

我立刻给她打电话。

“苏晴,你太冲动了!”

“不冲动。”她的声音很平静,“我只是,不想看到一个好人,被这么欺负。”

“可是,这对你的名誉……”

“我的名誉,我自己捍卫。”她说,“我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而且,我没做错任何事,我为什么要怕?”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只觉得,这个女孩,身体里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她比我想象的,要勇敢得多,也强大得多。

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单位的技术部门,通过IP地址,锁定了发帖人。

就是林悦。

她用的是街道办公共休息室的电脑。

铁证如山。

单位的领导找我谈话,向我表达了歉意,并表示会严肃处理这件事。

市南区那边,也立刻成立了调查组。

林悦被停职了。

等待她的,将是组织的处分。

一个刚刚踏入体制内的年轻人,档案上如果留下一个污点,那她的前途,基本上就毁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并没有任何快感。

只觉得一阵悲哀。

她本来,可以有很好的未来。

是她自己,一步步,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

这天下午,我接到了林悦的电话。

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哭腔。

“陈阳,我求求你,你跟领导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嫉妒。我看到你跟那个苏晴在一起,我疯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帮帮我,看在我们过去三年的情分上。”

我沉默了很久。

“林悦,我们的情分,在你发那个帖子的时候,就已经用完了。”

“路是你自己选的,后果,也只能你自己承担。”

“你真正该道歉的,不是我,是苏晴。你毁掉的,是她的名誉。”

“还有,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你辜负了你那么多年的努力。”

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不是圣人,做不到以德报怨。

而且,原谅她,对苏晴不公平。

对所有被她伤害过的人,都不公平。

风波过后,生活恢复了平静。

我和苏晴,成了单位里公开的“革命战友”。

大家看我们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敬佩和善意的调侃。

老旧小区改造项目,也进入了尾声。

最后一栋楼,也顺利拆除了。

那天,我站在一片废墟上,看着远处的夕阳。

苏晴走到我身边。

“在想什么?”

“在想,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说。

她笑了。

“是啊。不管是房子,还是感情。”

我们相视一笑。

很多话,不用说,彼此都懂。

“师兄,”她忽然开口,“为了感谢你,请我吃饭吧。”

我愣了,“你感谢我,怎么是我请你吃饭?”

“因为,”她歪着头,狡黠地一笑,“我要是不感谢你,怎么有机会,让你请我吃饭呢?”

我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和眼睛里,那个小小的,我的倒影。

我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

很暖。

“好啊。”我说,“你想吃什么?”

“麻辣烫。”

“行,管饱。”

我们并肩走在夕阳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我的人生,也像这个老旧小区一样。

拆掉了危楼,清走了垃圾。

虽然暂时看起来,一片狼藉。

但我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这里,会建起更坚固,更明亮的大楼。

而我的未来,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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